11月号山西晚报封面人物丨张连印：荒山植绿18载无愧“时代楷模”

来源: 山西晚报 ┆ 时间: 2021-11-29 12:35:3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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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，放弃了城市里优渥的生活，回到家乡开辟新战场；他，散尽家财，支撑病体，只为做点事

张连印：荒山植绿18载无愧“时代楷模”

张连印（左一）与长子张晓斌一起巡山。

11月24日、25日，位于大同市左云县张家场乡张家场村的张将军植树基地，一拨儿接一拨儿的人慕名而来，他们都想见一见张连印老将军。

今年76岁的张连印，曾担任河北省军区副司令员。2003年5月，张连印退休后，与老伴王秀兰回到原籍——左云县张家场村。当年，地处京津风沙源治理区的张家场村，土地荒漠化十分严重，漫山风沙和荒山秃岭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记忆。

左云县古称白羊城，与内蒙古凉城县接壤。上世纪50年代，左云人民就在白羊大地上开始有计划地绿化治理，但由于地处塞北大风口，一年一场风，从春刮到冬，黄土、黄沙、黄风，防风固沙一直是个坎。

经过反复思考，张连印做出决定，要把人生最后一个战场选在荒山荒坡上，他决心用有限的时间、有限的精力，在有限的范围内，为家乡人民做点有限的好事。回乡18年，他和乡亲们同吃、同住、同劳动，即使身患癌症，依然奋斗不止，在家乡的荒山、荒岭上打了8眼机井，建蓄水池1座，修灌溉防渗渠3500余米，硬化道路3.5公里，为村里绿化荒山打下基础。在荒废的河滩上建成苗木基地300余亩，育成的树苗提供给全村、全县绿化荒山。他带领团队共植树1.8万余亩，其中参加京津风沙源治理项目1.4万亩，栽种205万余株，为左云县环境改善和京津风沙源治理作出了突出贡献。

张连印先后被表彰为“全国离退休干部先进个人”“全军先进退休干部”等。今年6月，他被授予山西省“全省优秀共产党员”荣誉称号。今年10月18日，中宣部授予张连印“时代楷模”称号。

张连印（左二）向山西晚报记者介绍植树情况。

他不图名不图利退休后回家乡植树造林

张连印要回乡义务植树，刚开始老伴和子女们有很多顾虑，提醒他不要折腾了。乡亲们得知后，更是众说纷纭。有人说，退休的大干部回来栽树，肯定是在城市里呆腻了，回来散散心，做做样子就会走人的。也有人说，傻子才把钱往光山头上扔，草都长不起来，咋能栽活树？身边的亲朋好友也好言相劝，让他带领承包煤矿或者开发房地产，那样做，见利快，还省事，大家也能跟着沾光。

面对种种猜疑和建议，张连印主动与乡政府签订了“军令状”，郑重承诺：“我回乡植树不是为了赚钱，而是为子孙后代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态环境。我不要林权，也不要地权，30年后无偿交还集体。”

2004年春天，张连印开始行动，修路、通电、打井、修渠、整地、育苗，还没见到苗木成活，攒了一辈子的30万元积蓄就已花费殆尽。他开始动员全家，大女儿一家将刚买的婚房做抵押，贷款20万元送到父亲手中；儿子一家拿出10万元支持父亲；小女儿将3万元转业费和订婚时公婆给的2万元，一起拿了出来。除了家人，张连印还走访老战友，跑有关单位，总算解决了资金问题。

像照顾孩子一样，张连印对栽下的每一棵小树都倾注了情感。很快，第一批10000棵树苗全下了地。张连印每天望着小树苗，正当他满怀期待的时候，却发现这些小树苗不但不长，还干枯了很多。没看到树苗成活，他整晚睡不着，当地人也劝他不要栽了。

怎样才能把树栽活呢？

有村民告诉张连印，没种好树是因为当地的土不行。2004年初夏，张连印几经辗转打听到省城有一位知名治沙专家，他迫切想问问专家，到底是土不行，还是树苗不行。几天后，张连印带了半袋子张家场村的土壤赶到太原。看到曾经的将军如今灰头土脸一脸急切的样子，这位专家了解情况后，主动带着技术专家到张家场村现场指导。看完之后，指出了问题是出在树苗上。

专家到来，张连印抓住机会，除了考察适合土壤环境的树苗，从怎么抗病虫害到如何抗寒，张连印刨根问底，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。

经过半个月的考察，张连印最终选定了樟子松的定植苗。这一次，成活率大大提高了。

眼看着像孩子一样的小树苗们茁壮成长，张连印满怀欣喜。可是，这一年冬天，张连印到山上检查时，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：远远看去，一大片树苗东倒西歪，走近一看，有的小树苗上有牙印，地上有羊粪，这才知道原来是被羊啃了。

第二批好不容易成活的树苗，又没了，张连印的心一阵阵地痛。他召集羊倌们一起开了个会，给他们讲植树造林对风沙对农作物的作用，看到有的羊倌脚上的鞋磨破了，他给羊倌们送去了胶鞋。村里的羊倌们都感动了，从那之后，羊群啃苗事件再也没有发生过。

2005年春季，张连印自费从东北拉运了160万株松树苗，供自己使用，还为部队、学校和周边厂矿企业无偿提供了30万株，使全县的义务植树活动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。

2007年7月，张家场村被验收为山西省生态园林示范村，张连印本人也从门外汉成了植树专家，他的林业工程被评为优质工程，成活率达到了90%以上。

他不放弃不抛弃抗癌同时仍想着要种树

植树造林的事业刚刚起步，张连印又开始一场新的“战斗”——2011年，他被确诊患上肺癌。

“当初承诺的绿化目标还没有完成，当兵的得说话算数，这个事不能就这么算了！”怀着这样的心情，张连印很快进行了右部肺叶的切除手术，开始了长达5个月的化疗。2012年年初，张连印的病情逐渐好转，不顾医生和家人的反对，他又回到心心念念的张家场，为的就是种完剩下的地。他白天扛着铁锹上山挖坑植树，晚上回到屋里的土炕上输液治疗。

2014年5月，张连印种树5000亩的目标成功完成，他当年的承诺终于兑现了。然而，古稀老人还没有完全体验胜利的喜悦，就又遭遇了命运的考验：当年，他病情恶化，被诊断为肺癌骨转移。“当时医生提出了两个治疗方案，一个是保守治疗，另一个是动手术，摘掉肋骨。我考虑摘掉肋骨肯定不行，摘掉以后我就不能干活了，不能种树，那样我觉得活着也没啥意义，我还有好多事需要做，只要我能动，就不能当逃兵。”张连印语气坚定地说。

张连印选择了保守治疗，每月都要回到500公里外的河北省石家庄市取药。

时至今日，已抗癌10年的张连印，每天微笑着面对病魔，扭秧歌、唱歌，出门办事不让人开车送，走路比年轻人还快。

“你看当年这都是烂石头、烂河滩，到处是沙丘，现在树叶长得很好，很茂盛，我的心情很好，很高兴。”看着如今一片生机盎然的张家场，张连印一脸自豪。

前些年，张家场村的村民自发捐钱捐物，在张连印植树的山坡上建起一座凉亭，准备题刻“将军台”石碑，他坚决不同意，最终立了一个“京津风沙源万亩小流域综合治理工程”的纪念碑，以激励后人。

他不忘恩不忘情绿化接力棒传给下一代

张晓斌是张连印的长子，过去由于工作忙，父子俩分多聚少。张连印被确诊肺癌时，就想让张晓斌“接班”种树，但考虑到孩子的前途，一直没张口。2014年12月，癌细胞骨转移后，病榻上的张连印好几次看着身边的长子，欲言又止。当时，刚过43岁的张晓斌，已经担任正团职8年，后备考察3年，有机会提拔晋升。但是，当他看到父亲恳切的目光，便不由自主地落下了眼泪。最后，他选择脱下军装，回到家乡，陪父亲一起做他想做的事。

“回来第一年，当时山上没有通路，所有的树苗和水都是靠人力手提肩扛送上去，一天下来，手也磨破了，肩膀也磨破了，当时觉得确实太不容易了。”张晓斌说，从山上下来以后，父亲带着他到种过树的地方去看，父亲第一年回来种的树，已经有8米高了。

为什么要执意回家乡呢？这是包括张晓斌在内的很多人都好奇的问题。

这一切要从张连印的童年说起。1945年2月，张连印出生于左云县张家场村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。4岁时父亲去世，6岁那年母亲改嫁，从小他与爷爷奶奶相依为命。在众乡亲的帮助下，张连印读书到初二年级，因爷爷患病，他不得不回家照顾，办理了退学手续，一步三回头含泪告别了学校。不久后，病重的爷爷撒手人寰。在亲人离世、衣食无着的那段时间里，乡亲们通过各种方式关心、照顾着年仅13岁的张连印。“我是一个吃百家饭、穿百家衣长大的孩子。”张连印说。

1963年冬天部队征兵，公社领导和村干部考虑到张连印在集体劳动中表现优秀，又是孤儿，就推荐他去参军。经过政审体检，张连印被批准入伍。“记得入伍那天，我骑着高头大马，胸前戴着大红花，乡亲们敲锣打鼓欢送我。从那天起，我就下定决心，要早日入党，当个雷锋式的好战士。”在新兵欢送仪式上，张连印作为代表发言，他临时编了个快板，至今记忆犹新，鼓舞一生：“你们给我戴红花，我把决定来表达，到部队要听党的话，党叫干啥就干啥。”这四句话张连印记了一辈子，也照做了一辈子。

张连印1964年入伍，1965年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，在党的培养和帮助下，他从一名普通的战士成长为一名共和国的将军。

在部队，张连印报效国家，退休后，总算有机会报答家乡父老。为了绿水青山，为了子孙后代，他在广袤的大地上持续奋斗，续写着一个共产党员的铮铮誓言，成为“时代楷模”。

面对这个称号，张连印说：“这个荣誉是集体的。我是一个退役军人、普通党员，在我回乡的18年间，各级领导和有关部门、当地的人民群众，都给予我大力的支持，我们左云县历任领导对绿化荒山荒坡、植树造林非常重视，现在我们万亩以上的精品工程就有15处，所以这个荣誉是集体的，是一个团体的贡献，是大家的力量。我非常感谢组织，感谢党，我还要继续做好生态建设的宣传员，绿化荒山的战斗员，森林树木的护卫员，只要我的身体还可以，这项工作我还要继续坚持下去。树木漫山遍野，一棵树就是一个防风固沙的兵，千千万万棵树就是一个绿色屏障。看着是植树，事实上我们是在保卫首都，保卫京津冀。我和这些小树苗一样，站好岗，放好哨，当好普通一兵，坚持到底。”

他，不抽烟、不喝茶、不吃肉，偶尔喝点酒，一点架子都没有；他，要干一件事，非干成不可

张连印：退休将军没派头干事有劲头

每次出门前，父子俩总要相互整理对方的迷彩服。

“可能在别人眼里，将军应该是很有派头的，但他不是这样的。”张家场村村民提起张连印将军，评价大多是吃苦耐劳、平易近人。这18年来，张连印和大伙同吃同住，绿化荒山，使得沙尘天气大有改善。

2003年就离开部队的张连印，如今走起路来依然是部队的齐步走，摆臂踢腿都非常规范。他的足下，踏出了一片绿茵茵的松树林。生活中的张连印是什么样的呢？山西晚报记者采访了他的妻子、儿子及村民和工人等。

张连印与儿子张晓斌在搬迁后的老村里。

妻子说：老张选择这个苦差事一干18年

11月24日，在左云县张家场村的张将军植树基地，山西晚报记者初见张连印。今年76岁的他，穿着一身迷彩服，脸上虽有沧桑但眼神坚定，身体有些佝偻，但走起路来还是标准的齐步走，步步铿锵有力。他的手上遍布老茧，关节突出，这都是长年种树留下的印记。

每天早上准备出门上山时，他会和儿子张晓斌一起，在镜子前整理好衣服、帽子……这是在部队40年养成的习惯。他的妻子王秀兰，每天早上会给爷俩准备好早餐，然后叮嘱他吃药。屋里设备简单，因为天气寒冷，屋里开着一台加热器。

年逾古稀的王秀兰身体硬朗，待人非常热情。她说：“很多人都羡慕我是将军夫人，肯定享福，殊不知这个夫人却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太太。当兵时跟着他来回跑，退休了以为能过几天清闲日子，没想到老张又选择了种树这个苦差事，而且一干就是18年。”这些年来，她跟着丈夫一起背着铁锹，拎着水桶和树苗，满山到处跑。“从当兵那会开始就是这样，老张身上就有这股子劲，要干一件事，非干成不可。”王秀兰说，套用一句年轻人的话，“别人都关心你飞得高不高，我只关心你飞得累不累。”比起身份、植树等，她更加关心的是老伴的身体，如果她觉得他身体有些劳累，就会拦下所有活儿，让他休息。

王秀兰回忆说，刚植树那时候，左云县的风沙特别大，早上起来院子里厚厚一层沙土，其中还有不少树枝树杈。这些年，风沙小多了。

今年是张连印和老伴王秀兰结婚50周年，张连印说亏欠老伴太多，没有让她享福。王秀兰说，金婚年里，他们没有举办活动，两人商量好种植500棵沙地柏，沙地柏抗旱，扎根于贫瘠的土地，默默奉献着自己，象征着他们50年的婚姻。

儿子说：父亲是自己学习和追赶的榜样

植树基地院里，有一幅特别大的墙画，写着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，画中有左云县的知名建筑和地理风貌。张连印说，这也是他的奋斗目标，他希望左云县变成绿水青山。在展览室的沙盘上，密密麻麻标记着这18年来张连印植树造林的地方，包括张家场乡、水窑乡、三屯乡等8个乡镇。

山西晚报记者跟随张连印、张晓斌一起乘坐面包车上山巡逻。虽然不是植树季节，但是日常的工作还是少不了，森林防火、带人巡查等，一直忙到日落西山，两人才背着铁锹，坐上面包车返回基地。知情人透露，这辆面包车已经跟随张连印十多年了，当时花5万块钱买的，至今一直在用。总有人劝他换辆好点的越野车，工作起来也方便，他却不为所动。就连屋里的沙发，都用了40多年，保温杯也用了十来年了，舍不得换新的，他总是把省下来的钱买树苗、设备，给工人开工资等。

长子张晓斌在林场帮助父亲，一起打理琐事。他说，2011年，父亲查出来有肺癌，到了2014年，又发生肺癌骨转移，当时病情危重。随后，一直放心不下父亲的张晓斌，告别了他工作、生活了28年的军营。“也许是父亲心中有放心不下的绿化事业，他的病情后来慢慢稳定了下来。”张晓斌说，希望父亲的身体保持住，两人一起把更多的荒山变成绿地。

父子俩都是军人出身，但是因为工作的特殊性，一直聚少离多，爷俩的交流也不多，张晓斌总觉得亏欠父亲很多，应该多尽孝道。自从到了林场一起生活和工作、植树造林，爷俩的感情也越来越好。张晓斌说，父亲在他心中就是一座山，就是英雄，是自己学习和追赶的榜样。

工人说：他的精神头我们谁也比不了

魏巧红，今年46岁，也是左云县人，刚开始跟着张连印当司机，退役后跟着张连印一起植树造林，前后共15年陪在张连印身边。

“别看都76岁了，他的精神头我们谁也比不了。”魏巧红说，在生活上，张连印一点将军的架子都没有，不抽烟、不喝茶、不吃肉，偶尔喝点酒。从植树基地到左云县一共有16公里，他和老首长步行走过好几次。在别人看来，这简直不可思议，放着车不坐，非要步行去。但这也许就是老人保持旺盛战斗力的一种方式，不服老，保持军人本色。

因为患有癌症，张连印需要每个月去石家庄的医院，进行靶向治疗，就是这种情况，他都不用魏巧红开车送，非要自己步行到大路边，坐大巴去。去了医院，他自己挂号、取药，老伴有事不在的时候，自己弄药喝，不麻烦他人。

除了生活上的严格自律外，张连印还精心研究种树的技术。魏巧红说，刚开始选种哪种树苗的时候，他和将军多次去外地学习，即使到了现在，一听说哪里有类似的会议或者讲座，他都尽量去听、去请教。比如一开始有树苗成活率低的现象，他们去东北考察了5天，选择了樟子松这种耐旱又耐寒的树种，目前，成活率达到90%以上。

在张连印的书桌上，山西晚报记者发现了8种林业类杂志，原来他每到夜间的时候，还会拿出笔记本，耐心学习植树的知识，有时候也利用手机、网络进行学习。遇到困难，他就到山西省林业厅、大同林业局等地方请教技术人员，慢慢成了这方面的行家里手。

“有这股不服输的劲儿，他就能够带领我们干成这件事！”魏巧红说，张连印能从一个少将变身成为种植专家，包括他在内，很多工人都对这位带头人心服口服。

村民说：金杯银杯不如咱老百姓的口碑

71岁的村民张连茂，从2004年跟着张连印一起种树。他说，一开始，村里有人想不通张连印放着大城市的生活不享福，非要回村子里种树。别人都是往外跑，他是往回钻，每天弄得灰头土脸的，也不知道图个啥。

过去村里共有800余人，现在常住人员只有400余人，且多数是老人。刚开始几年，村里基本没有拖拉机、挖机等农机，干活全靠人力。张连印跟着大伙一起上山，一起干活，手提肩扛。“他不仅要干，还要比我们干得多。”张连茂说，一到植树季节，村里劳力也不够，他就雇其他村的村民，一共有约100人上山植树，到了秋季，再进行补栽。

当时，也有村民对张连印表示质疑，认为他种了树就是要卖钱为自己谋利的，后来才知道张连印答应一不要林权，二不要地权，30年后所有树木归集体。还有村民说，估计他回来村里种树，种上几百亩就算了，干上几年上岁数了就不干了。没想到，张连印一干就是18年。

张连茂说，刚开始他们的工资是每天25元，后来涨到每天五六十元，最近涨到每天100元。“人家从来不拖欠我们的工资，一到植树结束，马上就发。”据他了解，有几次实在周转不开，张连印向亲戚借、向村民借，等到资金周转开后马上还上。

“这几天天气预报，说我们这里有沙尘天气。”张连茂说，他特意早上、晚上几次出门看，还问了几个其他地方的老乡，确定包括张家场乡在内的左云多个乡基本没有沙尘，这都得归功于张连印的植树造林，毕竟“金杯银杯，不如咱老百姓的口碑”。

村民安师傅说，张连印经常去村里的几位孤寡老人家里，谁家情况不太好就会给几百元，哪家人没有鞋穿，他就会送鞋过去，他跟村里人有感情，是个重情重义的人。

不改的本色染绿一座座山

40年戎马生涯，从五好战士、技术能手，到排长、连长、指导员、营长、团长、师长、副军长、省军区副司令员，张连印在部队可谓一步一个台阶，走得扎扎实实。

张连印带领大家在植树基地种下的树苗染绿了荒山。

没事时，到林子里看看是张连印最大的享受。

18年种树，从一颗颗种子到小小的树苗，再到一棵棵参天大树组成片片森林，张连印亲力亲为、坚定执着。

每次巡山碰见放羊人，张连印总要上前唠唠家常，宣传护林防火知识。

张连印向大家讲述自己的军旅生涯和植树故事。

退休的张连印本可以在大城市过上悠闲舒适、无忧无虑的生活，但他却满怀着对家乡的眷恋、对父老乡亲的不舍，毅然脱下军装换上农装，放弃城市生活回到农村，在家乡开辟自己的又一个战场，用有限的时间、有限的精力向贫瘠的荒山荒坡、肆虐的风沙发起总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