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第17集 - 安庆绪自暴自弃 史思明施计解围
李俶正要下令全军出击,却看见远处高月明骑马款款而来,不觉间凝望出神,一旁的独孤靖瑶又惊又急,又怕贻误战机,又怕李俶旧情复燃,便在旁边小声劝解,说高月明只是与沈珍珠形似而已。李俶早已被沈珍珠的绝情话伤透了心,想到如今恩断义绝,那人是不是沈珍珠都没有了意义,于是重整斗志,率军冲入敌阵。
唐军两轮冲锋过后,安庆绪苦战不能敌,不得已只好下令撤退,想起自己又一次败给李俶,心中不免愤恨不已,刚跨马准备逃回城中,却瞥见乱军中惊慌失措的高月明。安庆绪也是个痴情种,顿时不顾自己身处险境,于乱军中高声呼喊着珍珠的名字,单枪匹马又冲入敌阵,一把将沈珍珠拉到马上,这才匆忙撤离。
李俶正率军追击敌寇,酣战中忽然听见有人大声呼唤沈珍珠,循着声音望去,却看见安庆绪挟着高月明,二人正同骑一马驰离战场,心里对高月明的身份犯起了嘀咕,本打算追过去,却被独孤靖瑶紧张地一把拉住。原来前方就是邺城驻军守地,守卫森严,贸然前往只能凶多吉少,李俶只得放弃追击,率众人清理掉残寇,怏怏地收兵回营。
初战大捷,庆功宴自然少不了,军营里众人把酒作乐,好不热闹。可李俶却对高月明的身份念念不忘,便差风生衣出去打探。说来也许会觉得可笑,痴情人分手时总是没办法干脆利落,心里明白一段感情已经终结,于是嘴上说着无情的话,行动上做着无义之举,可一旦得到对方的蛛丝马迹,又忍不住小心追踪,远远查看,只关心对方过的好不好,却把自己心上的伤疤揭了一遍又一遍。风生衣归来,查明高月明正是沈珍珠本人,李俶便又开始犯了病,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,只冷冷地说安庆绪肯定会善待沈珍珠,眼里却噙满了泪花,心中埋怨千百遍,只恨那个此刻珍珠身边的人不是自己。
直面李俶却再次吃了败仗,郁郁寡欢的安庆绪自知时日无多,如今野心未竟,胸中不免抑郁万分,于是紧闭邺城大门,只在宫中放浪形骸,气吞山河的气势早已不在,只想趁着最后的时间恣意享受一番。大军临城的恐惧和野心未竟的挫败感早已压垮了安庆绪脆弱的神经,此时的他早已分不清自己对沈珍珠的感情,不知那到底是爱情,还仅仅是一份占有欲,又或者是对李俶的复仇。
眼见安庆绪被唐军围困,败局已定,史思明便遣信使前往,假意前往救驾,实则包藏祸心,意图先于李俶抢占邺城。史思明的诡计被安庆绪识破,反正无论是败于唐军,还是被史思明逼退,终究难免一死,倒不如痛痛快快活一场,疯狂之中先斩杀信使,随后又连斩宫女数人,逼着沈珍珠答应与自己成婚,也算是了却自己长久一来的一桩心愿。
史思明攻下魏城的消息也传到了唐军阵营。邺城易守难攻,李俶本打算切断安庆绪的粮草供应,逼他投降,现在听说史思明正率军赶来,大家之好将缓攻转为急攻。先锋营魏将军提议决水淹城,但李俶心念邺城百姓,不希望得到一座死城,最终还是决定强攻。
虽说靖瑶使用手段逼走了沈珍珠,但在她心里,还是对沈珍珠心存感激,如今大军攻城,难免伤及无辜,靖瑶不免担心起沈珍珠的安危,可李俶却对这件事漠不关心,直言自己与珍珠已再无瓜葛,是生是死都不必在乎。听着李俶绝情的话,旁边的独孤靖瑶听后心里一阵发紧,眼前这个曾经重情重义的男人,如今已经遍体鳞伤心灰意冷,再也不是以前自己爱的那个李俶了,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。
史思明刚拿下魏城,正摩拳擦掌地准备将邺城也一举拿下,没成想信使被杀,这才知道安庆绪对自己仍旧心存戒备,反正无论是早是晚,终究要跟围攻邺城的唐军打上一仗,不如待打败李俶后,以此麻痹安庆绪的戒心,等邺城城门一开,再杀掉安庆绪,将邺城纳入自己的版图。于是派人连日观察唐军动向。
虽然双方力量悬殊,但史思明谋略老道,总是趁着唐军兵马困乏之时四处出击,故而屡屡得手。李俶听闻自己的三十万大军节节败退,每战不敌史思明的十万人马,顿觉颜面扫地,盛怒之下便要下令全军出击,想早日铲除这个祸患,意图雪耻而后快。

第18集 - 为娶珍珠 安庆绪软硬兼施
安庆绪下了死命令,沈珍珠一日不穿上凤袍与自己完婚,他就每天杀一批沈珍珠身边的宫女,这些宫女也有父母亲人,现在个个命悬一线,生死存亡完全掌握在沈珍珠的一念之间,于是纷纷哭诉,央求着沈珍珠穿上凤袍。沈珍珠不忍看着她们命丧黄泉,却又对草菅人命的安庆绪束手无策,只好忍辱顺从安庆绪的要求。
早朝时,文武百官整齐有致地分列两旁,大殿中却弥漫着紧张的空气,众人都知道安庆绪对唐战败,现在大军围城,城破国亡是迟早的事,于是人人自危,又束手无策。看着安庆绪在高堂之上自酌自饮,百官又是一阵心惊胆战,生怕他等会发起酒疯,不知道谁又会命丧黄泉。
当唐军被击退的消息传来的时候,殿堂之上掀起一阵沸腾,众人齐声道喜,纷纷赞赏史思明用兵如神,奏请燕王与史思明修好,却丝毫未曾察觉史思明的险恶用心。看着朝下目光短浅的众臣,安庆绪不禁怒火中烧,这才发现自己养了一群酒囊饭袋,朝堂之上将众人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。
反正现在怎样都是死,安庆绪也自暴自弃下去,早享受一天是一天,于是发完了火便吵着要见皇后沈珍珠,不然就要大开杀戒,百官被吓得不知所措,正惶恐之时,却看见沈珍珠凤袍鸾冠,明眸红唇,宫女环伺下款款走上来。
安庆绪顿时转怒为喜,以为沈珍珠回心转意,自己终于可以揽美人于身侧,听着百官跪拜贺喜声连绵不绝,不禁心花怒放。沈珍珠本来就只是屈从,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安庆绪如今膨胀不已,国难当头只顾寻欢作乐,心痛之下将他好一顿数落。无能的人往往爱面子,安庆绪大庭广众下被女人斥责,觉得自己颜面扫地,又不舍得对沈珍珠动粗,只好迁怒于朝廷众臣,将他们一一赶出宫去,上演了好大一场闹剧。看着对自己百般拒绝的沈珍珠,安庆绪的占有欲被再度激起,言称自己要与沈珍珠同穴而死,来世也要结伴共行。
虽然两人立场不同,可毕竟青梅竹马,沈珍珠不忍心看着安庆绪自取灭亡,便有意劝他归降大唐。然而安庆绪是个自尊心强烈的人,几次败于李俶不说,连深爱的女人都嫁给了他,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再去乞降。二人一番争吵未果,各闷了一肚子气。
风生衣担心攻城战会伤及沈珍珠,便打算趁着夜色悄悄混进邺城,想办法把她救出来,却被铁了心置珍珠死活不顾的李俶喝退。风生衣是李俶的老部下,看着他几次三番言行矛盾,心中也理解李俶对沈珍珠爱恨交织的心态,但如今沈珍珠身陷险境,风生衣不希望李俶以后后悔,于是又以搭救高月明的名义请求夜入邺城。高月明引路有功,于情于义都应当搭救,虽然高月明就是沈珍珠,但李俶却想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,一时语塞,便不予回应,怏怏地引了马直奔营帐,算是默许了。两人的交谈都被一旁的靖瑶看在眼里,看着曾经重情重义的李俶如今这般铁石心肠,而让这对恩爱鸳鸯反目成仇的人正是自己,也是心绪难宁,深深地陷入了自责。
有了沈珍珠的陪伴,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无邪的童年,安庆绪忽然觉得今晚的月亮很好看,想起曾经带着沈珍珠看水中的映月,曾将它比作沈珍珠,心头便泛起阵阵暖流,连眼神都温柔了下来,于是像个孩子一样,非要拉着沈珍珠去后花园看月亮,月光朦胧,在安庆绪凶恶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温柔。
沉浸在回忆中的安庆绪情绪平静,沈珍珠也暂时忘却了白天的恐慌。邺城上空弥漫的紧张气息似乎消失不见,二人仿佛回到两小无猜之时,闲谈间,安庆绪从怀中拿出一串珍珠项链,月光下,颗颗珍珠晶莹剔透,泛着柔和的亮光。沈珍珠认得那串珍珠,当年安庆绪总说自己和真正的珍珠一样漂亮,于是偷了母亲的珍珠项链拿来给她看,结果项链断开,白莹莹的珍珠洒了一地,二人手忙脚乱地拾起来,又一颗一颗仔细穿上,才偷偷地又放了回去。儿时的经历回想起来总是充满甜蜜,不知道安庆绪回去后有没有被发现,有没有被责罚。正回忆间,却发现那串项链已悬于自己颈前。如果当年没有那个太湖公子,也许二人早已珠联璧合,只可惜前尘往事难再续,安庆绪一直心存幻想,想着迎娶沈珍珠的那日,把这串珍珠项链为她亲手戴上,届时美人丽珠相辉相映,自己一定是幸福地咧着一张嘴傻笑。没想到物是人非,如今为珍珠戴上项链,自己却已穷途末路,心里满含的尽是哀伤。
沈珍珠这才明白,长久以来,安庆绪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屡屡受挫,便怯懦地躲在美好的回忆中不愿出来,可世事难料,人也总会长大,不能总像个孩子一样恣意妄为不负责任。为了安庆绪,也为了大唐百姓,沈珍珠决心劝他归降。
安庆绪以归顺大唐为条件,要求沈珍珠与自己共渡余生,不然就拼尽邺城百姓,要与大唐鱼死网破。沈珍珠无奈,几经犹豫,终于含泪答应了安庆绪。



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