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义随身携带着一本海子的诗集,那是一本旧而朴素的书,只在书侧面写着“海子的诗”,封面的书皮已经有部分脱落。他每次坐火车都会带上。在前一晚的读诗会上,曾义读了一首《北方的树林》,“……大地孑然一身,至今孑然一身......”。这首诗让他很有感觉。一个春天的晚上,曾义和朋友在奥林匹克森林公园跑步,跑完以后坐在公园中小山坡的草地上,刚好是黄昏最美的时候,那种感受和读这首诗的体会很贴近。
在铁轨交叉的地方,丁诗颖坐在铁轨上让人给她拍照,由于背光,她站起来转过身重新摆姿势。丁诗颖是个一看就充满文艺气息的女生,她在出版社工作,握着一束菊花,在铁轨上走着走着就开始朗诵起海子的诗来。
丁诗颖从初中开始喜欢写诗,诗歌成为她通往精神世界的途径。她感觉到海子特别想用诗歌来建构自己的精神世界,“我觉得海子是一个有赤子之心的人,精神世界很单纯,好像被提纯过一样。”
李忠实回忆海子曾跟他聊天时说,不是我要写,是有一个东西逼着我写。他夜以继日地写,最后都把自己写枯萎了,“海子是不朽的。”
你从远方来,我到远方去
遥远的路程经过这里
天空一无所有
为何给我安慰
——《黑夜的献诗》
远方是海子诗里面常出现的意象。1986年,他远游内蒙古、青海、西藏;1988年6月,他又再次远游青海、西藏等地,同诗人骆一禾一道。他们经过青海省的德令哈市,这座孤城从此和海子的名字联系在了一起。这个时候的海子,正向他的“大诗”目标跋涉挺进。
李忠实后来也去了西藏,他说,第一次到西藏时,就理解了海子为什么要去西藏,只有西藏才有那样的天空,那样的云。“我专门照了张相,那一瞬间我真的明白什么叫做神,就是人跟自然、跟宇宙融为一体。”